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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音乐剧《白夜追凶》
(文/萱草)
音乐剧国内这些年兴起,女儿喜欢的电视连续剧《白夜追凶》出了音乐剧版,因女儿在美国读研,我替女儿看了这个剧,但之前对国产音乐剧的印象仍然挥之不去,再次得到印证后忍不住写下几句。
电视剧《白夜追凶》的成功与男主角和次男主角的出色表演密不可分,除了缜密离奇的架构和重叠反转的推理,更多离不开演员的魅力,换了其他演员估计很难奏效,尤其是潘粤明分饰两角,更富强劲的磁力和张力,音乐剧《白夜追凶》固然可冲破这种“桎梏”,重新阐释一种“逻辑”和“娱乐”,但也极可能因严格依照“剧情”使其成了一种歌舞“伴奏”的副本,从而未能脱离原版本独自存活,为什么这么说呢?
如果没有看过电视剧,直接来看音乐剧,我们可能会对很多内容难以共情,音乐剧版可以抓住几个关键细节描摹,而不是面面俱到均稍加“论及”,音乐剧还有一个大大的优势便是音乐与歌舞的独特感染力,在这个剧里,只是成了一种伴奏和陪衬。
我们记忆犹新的《猫》音乐剧的歌曲《memory(回忆)》和《剧院魅影》音乐剧的歌曲《The Phantom Of The Opera(剧院魅影)》,当音乐声响起,观众魂魄尽失,忘却舞台是剧场的虚拟产物,强烈甚至震颤的旋律将人们带入天堂,地狱,在另一个世界里遨游,待回到剧情,已“恍如隔世”......音乐剧《白夜追凶》利用歌舞进行了对白,推动剧情,剧尾虽然重新串唱了几位人物的重点唱段,,但俨然欠缺“根基”和“影响力”,由于音乐总体的含混平淡且缺乏摄人的主旋律,忽而高调,忽而降沉,也试图表达深刻的情绪,但依然令人有所期待又每每失落得不到满足,虽然做到了叙事的衔接和节奏的把握,但音乐剧最重要的“音乐”未能发挥主要作用,娱乐效果较弱,甚至去掉歌舞部分也未尝不可。
还有就是我经常要诟病的舞美灯光,过度的“造势”是我们所有舞台剧的不自信,削弱了舞台表演的神秘和多重可能性,演员身上的独特气息完全无从显示,每个演员都像一颗螺丝钉,只要在灯光音响乍歇的间隙,按照剧本及时发声表现即可......我更倾向于简洁的舞美,让表演本身说话,而不是“表现”和“炒作”,表演可以作为也可以不作为,“表现”,尤其是机械的力量显现,浓重的工业色彩使人感到急不可耐和急功近利。
而舞台独缺的一种“诗的空间”是舞台剧的致命伤,尤其是音乐剧,它应是诗剧的通俗版,通俗是它的一种亲民形式,但它应是诗的,所有的语言和行动均应发自个人内心,是个体的叙事表达,有着无可替代的动力和必须,对话固然依据剧本,但语言!语言!语言!对白的语言和歌词的语言均应是诗的,诗的就是独特的,个性的,带着矛盾的,其中对白求平实的白话诗语,歌词求带一点雅词和白话的诗语,这样均衡的调配才能令一部音乐剧成为一顿佳肴和一杯佳酿......而音乐剧《白夜追凶》在对白和歌词两个方面都比较一般,甚至令人失望,尤其是歌词,如果达不到优秀歌曲水准,固然因其同时担当叙事功用的束缚,而不仅仅是抒情,但叙事的好歌词比比皆是,可以去听听鲍勃迪伦《Like a Rolling Stone(像一块滚石)》嘛,我们一定要学会写一种似白话又雅致的诗歌,而不是干涩费解令人心生疑惑的“造作”。
音乐剧应是人们发自心底的歌声,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不喜欢外露较为内敛的民族,的确是一桩难事,这个舶来品在大都市流行,不能仅仅满足于将话剧与歌舞简单融合,而应真真实实寻找人们心底里的声音,是否足够支撑起一部需要放声歌唱的舞台剧?!《白夜追凶》的确挖出了两兄弟的矛盾和共生,哥哥误杀同事的内心悔恨,内应女警察的痛苦挣扎,真正凶手男警察的私欲膨胀等等,但是将这些复杂的情感和爆破点,在一部两个多小时的剧里选择性地重点呈现,还是平分秋色一一作为点缀,这是一个关乎围绕“主旨”和“宗旨”的选择问题,如果充满了程式化甚至走过场,是源于这部剧的思路框架可能是纯理性的,而非诗的,或许还在受制于电视连续剧版本的“干扰”和“束缚”。
戏剧必须有一些不确定的和匪夷所思的,令人意外的,如果过于强调结构的主观干预导致一切的“可以预知”,它就失去了独自生长的力量与生机,音乐剧《白夜追凶》既要摆脱原电视剧版的“阴影”,又应在内容和艺术上大胆追求音乐世界的引领表现和神奇魅力,让观众哪怕牢牢记住一首歌,一个人,一个表情,一句台词,一个瞬间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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